Larchaber

【金剑】 no狗no带

文/Larchaber


        诚如来这里观光的人所说,这个城市的夜市的的确确可以算是一个必去的所谓景点。其实和大多数本地人一样,阿尔托利亚一开始对这种话并没什么感觉,但后来经过了某些事之后都是嗤之以鼻。景点?十年前她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所谓夜市一说,更重要的是,她恨不得对所有人说,白己是被吉尔伽美什和吉尔伽美什坑的惨成了什么样。

        不是手滑,是同名的两个物种。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某天五只金毛吃完晩饭在外面散步,一家之主仅仅以没事做的借口,常全家人跑到半个城市远的集市寻找愉悦。

        这里销售的大多是针对游人的纪念类商品,卢加娜和乌尔跑在最前面,莫德雷德和父母在后面走走停停

        把关东煮塞进嘴里,阿尔托利亚扫了一眼两边的店铺,真好笑,明明这个城市甚至连个湖都没有,竟然有人厚颜无耻的卖景区明信片,然而更好笑的是,竟然还有人买。

        “妈妈,我想养小猫,”

        卢加娜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拽着阿尔托利亚的衣角软软的撒娇”

        “谁养,养你们都忙不过来。”阿尔托利亚目不斜视,“此生不做猫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的。“

        “爸爸我想养小猫。”

        遭受了挫折的卢加娜并没有气馁,反而帶着必胜的把握转而看向父亲。她知道父亲肯定会同意,因为他总是很惯着地,有求必应。

        不出所料,钞票直接被递到了手里,仅仅是眨了个眼的时间卢加娜就消失在了阿尔托利亚的视线之中。

        “你个混蛋,买回来你养吗?”

        阿尔托利亚拽着吉尔伽美什衣领大声质问道。吉尔伽美什故意俯下身让她拽着他农领的手能舒服些,把钱包塞回衣袋,一脸得逞地笑着看着她。

        真是追不及待的想看她站在毛和排泄物之中气的直瞪他的样子。

        ky,和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阿尔托利亚转而怒气冲冲的走进究物店,准备在女儿交易成功之前将她手里的钱拿回来。推开门,一向不喜欢白己出尔反尔也不喜欢孩子出尔反尔的阿尔托利亚此刻气的几乎要昏过去,

        这也太快了吧,闪过去的吗?

        抱着猫的小女儿和捏着钱的老板同时看向阿尔托利亚,还未来得及換的表情很明显的透露出交易成功四个字。

        买都买了,总不能退钱吧。“我怎么不见你写作业这么积极呢,”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她站在一群小动物之间叫了起来,“不养猫,养狗,养只金毛狗,名字就叫吉尔伽美什!”

        队列中多了一条金毛狗,和那个名字颇为不符的是,狗狗很可爱很听话,显然并没有人把那句话当真。此刻,五个,不,六个金毛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双胞胎和手抄在兜里的吉尔伽美什走在前面,走路都是用蹦的。卢加娜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本就有些上挑的眼角更是像弯弯的像月亮一样。气氛又欢快了起来,似乎每个人都遗忘了刚刚的不快,包括吃着关东煮的阿尔托利亚白己。

        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倒回到出门逛街之前的话,哪里还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但想归想,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翻盘的余地,现在是该为小女儿的闪现技能而高兴吗?并不,孩子有些才能固然是好的,关键是她应用的场合如何,

        …算了,就当个教训吧,满足她一次也可以。和莫德雷德走在队伍的后方,阿尔托利亚看着小女儿开心的样子,把最后一块关东煮塞进嘴里,有些认命地想道。

        但她显然是忘记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狗到家还没到两个小时,阿尔托利亚一声尖叫就响彻整个房子。

        “吉尔伽美什你混账赶紧给我过来!”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从游戏中回过神,伸头去看浴室的方向。

        “看你干的好事!”

        一向好教养的母亲正围着浴巾毫无形象的大叫,这个百年一见的奇观引起了双胞胎的窃窃私语,莫德雷德从书中抬起头,对弟弟妹妹比了个手势,“嘘”了一声。

        “妈妈现在不高兴,你们别往枪口上撞。”

        三双嘴都默契的闭上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局势,順着阿尔托利亚那只颤颤巍巍的手所指的方向,四双眼睛都看到了狗留下的排泄物

        “又不是我弄的,”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有些恶劣的笑着看着她,预料之中阿尔托利亚火冒三丈的样子,简直让他愉悦极了。

        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锅,你弄来的狗快去收收拾!”

        吉尔伽美什放下游戏,一脸嫌弃的看了看,虽然他一丁点都不想动手,但考虑到这件事也有他的责任,只得屈尊收拾一下了。

        “这时候知道有洁癖了?”

        抱着胳膊看向被直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的胶皮手套,阿尔托利亚扭过头,对疯了一样洗着手的吉尔伽美什凉凉的说道,

        此后的整整一个月,每当她看见狗屎的时候都会大叫”吉尔伽美什”,自知理亏的吉尔伽美什也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个工作,就是收狗屎。久而久之在屋里一喊”吉尔伽美什”时会同时得到两个不同的答应声。

        连狗都有了条件反射,白此阿尔托利亚对他的忍耐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到后来甚至总结出了一个句式专门用以鞭策,比如:

        “一个月的狗屎你都收抬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或是“一个月的狗屎你爸都收抬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终于有一天吉尔伽美什绷不住了,在一个地方找了个保姆过来,工作很简単,不用做别的,只要在白天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负责遛狗就可以解决问题,免除了他晩上一遍一遍擦地板的苦差事了。

        所谓花钱保平安,很好,眼不见心为净,吉尔伽美什挺满意,阿尔托利亚也是,一家人度过了安稳和平,和谐幸福的一个月”

        但还有句话说得好,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长期的安逸生活使得他们所有人都无意放松了警惕。一个月后的某天晩上,他们终于见识到了女主人黑化时的恐怖模样。

        “你给我解释一下,”阿尔托利亚一只手拿着竹剑指着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吉尔伽美什,一只手指着某摊排泄物。

        “保姆出去了,今天没来。”“吉尔伽美什耸耸肩。

        “那你收拾。”

        “我拒绝,叫钟点工过来收抬,”

        “不收拾是吗?你会后悔的。”阿尔托利亚警告一般地说道。几分钟后她将全家人召集到了一楼客厅,自己则站在他们对面,一副万夫莫开的强硬模样。

        “什么?”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感情复杂的惊叹,孩子们面面相觑,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开始以为阿尔托利亚在宠物店门口近乎疯狂的宣言只是个玩笑,然而此刻她身上诡异的低气压使得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抱着胳膊一脸严肃,阿尔托利亚一字一顿再次强调了她的要求。

        “哥哥,怎么办?”散会后乌尔问莫德雷德,“你能劝劝妈妈吗?”

        小狗被强制叫做吉尔加美什,这让孩子们很为难。一方面是叫不出口,把狗叫管爸的名字显然是不敬的行为,而另一个问题则是不叫不行,一向好脾气的阿尔托利亚这一次也难得的强硬了起来,完全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意思。

        “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莫德雷德很诚实的表明了他对母亲的敬畏,目光又回到了书页之中,“狗叫什么于我无所谓的,毕竟我不太喜欢和动物打交道”“

        “哥哥真是冷淡啊。”乌尔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妹妹,“卢加娜,你还笑得出来?爸平常多惯着你。”

        “多有趣啊,名正言顺的,有妈妈给我们撑腰,爸爸可不会动手。”卢加娜摩拳擦掌。“这种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唉。”作为哥哥却明显要弱气很多,向来跟妹妹统一战线的乌尔叹了一口气,“好吧,”三个孩子不吭声了,听着客厅里父母的说话声。

        “我反对。”

        “你反对,有用吗?”阿尔托利亚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吉尔加美什!”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答。同时狗跑了过来蹲在她脚下,颇为巴结的动来动去。

        “刚才不是在叫你,”阿尔托利亚抱起胳膊,不看他也不看狗,显然是在挑衅。”

        “你...”

        “反对也没有意义,它自己要跑过来,跟我想叫它什么名字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做的不过是把人民意志上升到制度层面,”阿尔托利亚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瞬间扭曲了的表情,像是怜悯一般的说道,”而且,你的名字那么受狗欢迎,应该感觉光荣才是。”

        “哈?你说狗是人民,那你又会好到哪去。况且跟我结婚的人会说这种话不觉得是在打脸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也真是日了狗。”

“和狗结婚我也是瞎了狗眼!”阿尔托利亚怒气冲冲。

“哈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吉尔伽美什一下子笑出了声,“咱们俩正好狗男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我喜欢。”

        “谁跟你是狗男女。”不自觉的被他的思路带着走,阿尔托利亚气得浑身直颤,一脚把笑得歪歪倒倒的男人踹倒在沙发上,阿尔托利亚提起他的衣领,“我警告你,在我做完饭之前,把那堆那堆还有那堆都给我收拾干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可能,”吉尔伽美什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揺头。

        “你什么意思,我说不买不买你非要买,买了你还不管,“阿尔托利亚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能不能过不能过就离婚l”

        “你说什么?”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红色的眼睛像是冒着火一样死死盯着阿尔托利亚看,“你再说一遍?”

        阿尔托利亚毫无惧色地重复了一遍。

        “你想死吗阿尔托利亚?”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因为一条狗。要跟我离婚?“

        “你连狗都不如!”

        “你嫁了个连狗都不如的人那你连连狗都不如的人都不如。”

        “你他妈少来文宇游戏!”阿尔托利亚气的爆了粗口。

        金发红眸的双胞胎探出脑袋小心的观察着局势,父母坐在沙发的两端谁都不说话。吉尔伽美什憋着的怒气被统统发泄到了摁着屏幕的手指上,阿尔托利亚则是拿起一旁的书一门心思的看了起来。客厅虽然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实际上却剑拔弩张,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火药味。

        “他俩单独待一会就会和好的。”莫德雷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双胞胎的背后,低声说道,“咱们都出去,别留在这让他们心烦。”

        卢加娜立刻表示同意,“说得对,那咱们都出去吧,带着小狗。”

        莫德雷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牵起狗的绳子,“妈妈,我们要去遛狗。”

        父母吵架他见得不是一次两次,他都学会了淡然处之。有一次他们吵得都快要打起来了最后还是什么事都没有,比如说有一次吵着吵着父亲一下子抱住母亲就吻了下去。

        “我听你的。”他松开阿尔托利亚,坏笑着说道。

        “哈?那你怎么不早说。”阿尔托利亚满脸通红,有气无力的锤着他的胸口。

        站在暗处一声不吭的莫德雷德似乎明白了什么。每次都是母亲单方面认真的吵架,父亲只是要单纯气她玩一样才故意要跟她对着来。

        虽然这次有些不太一样,但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还是赶紧撤,留他们待一会冷静冷静。

        阿尔托利亚闻言看向莫德雷德,似乎思考了一下,“哦,我正好顺路要去超市。”

        “诶?”

        “怎么了吗?”

        “没…”

        吉尔伽美什忽然从游戏中抬起了头。

        “我也出去。”

        ……

        几个孩子在前面窃窃私语,时不时回头看向几步远的父母。

        “怎么办?”卢加娜小声问道。

        “咱们快点走,让他们呆着吧。”虽然事态有些超出预想,但还是有补救的措施。莫德雷德小声说着,加快步伐。

        三个孩子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助攻,但只要当事人是个木头脑袋的话,无论旁人怎样煽风点火都没戏。

        对三个孩子的刻意远离她的原因并不知情,木头一号阿尔托利亚掏出便利贴,重新核对了一遍清单,脑子里算着大概的花销,而吉尔伽美什则是一脸无所谓地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同时故作不认识对方的表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忙着可有可无的事。

        即使是当了几年的妻子和母亲,她的算数也依旧不好。听到前面一阵骚动,阿尔托利亚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却发现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三个孩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吉尔伽美什也不知道去了哪。

        稍稍犹豫了一下,阿尔托利亚移回视线,刚集中起精力第五次的算着账单,莫德雷德好大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思路。

        “吉尔伽美什!”

        怎么了吗?阿尔托利亚一惊茫然四顾。吉尔伽美什怎么了?出事了吗?下意识的看向身边,没有吉尔伽美什的身影。有些慌乱的四处张望,不远处聚拢着的还在说着什么的人群让她彻底蒙掉了。

        别。

        我给狗改名字还不行么,不让你收拾狗屎还不行么。愣了好一会,她一步步的走近人群,然后跑了起来。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她挤进人群,忽然愣住了。

 

        人群中传来一个有些违和的波澜,就算是下辈子他也能听出自家老婆的声音。

        不过夏季已经接近尾声,西瓜反季就不好吃了。

        还没完全消气的吉尔伽美什反而更加认真的挑着西瓜,头也没抬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吉尔伽美什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吓了一跳。阿尔托利亚正满脸是泪,剧烈的喘着气,像是刚做噩梦醒过来的小孩子一样。

        意识到不对劲,吉尔伽美什抱着挑好的西瓜起身把她拽到人群外,语气也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好了别忙着哭,先告诉我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阿尔托利亚扑进他的怀里,抽噎的说着。

        下意识把西瓜举高,吉尔伽美什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好端端的我能出什么事,不哭了啊。”

        “嗯…”

        有些费劲的掏出面巾纸,吉尔伽美什给她擦干净眼泪,松了一口气。

        “孩子呢?”

        “不知…诶?吉尔伽,”阿尔托利亚忽然瞪大了眼睛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我知道了!…狗,是狗!”

        “啊?”吉尔伽美什茫然的反问。

        “我就说莫德雷德不可能是在叫你,肯定是狗跑了,他在叫狗回来!”

        几秒钟前还像个做噩梦的小孩一样,阿尔托利亚此刻已经以堪比世界百米冠军的速度朝孩子们刚刚还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手里拿着的西瓜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吉尔伽美什拽了拽胸口潮湿的衣服,没多想她话里的意思就跟了上去。

 

        没跑多远他就追上了阿尔托利亚,放慢了速度吉尔伽美什侧头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了?”

        “公园,肯定是往公园那边去了。”阿尔托利亚的声音很稳定,丝毫没有跑步而引起的紊乱,“一到这个时候公园里就有很多人遛狗,现在大概是最热闹的时候。”

        “这算什么,物以类聚么?”

        “不,是臭味相投。”连余光都没赏他一个,阿尔托利亚目不斜视笃定的说道。

        “哦,那就可以解释咱们这对狗男女凑在一起的原因了。”

        “都说了我不是,你才是狗。”

        “真残忍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夸张极了,极富感染力的笑声穿透了她的耳膜,似乎在她脑袋里震荡着。这世界上就没什么能堵住他那张狗嘴的东西吗,阿尔托利亚只是瞟了他一眼,加快了速度。一向目中无人的吉尔伽美什此刻更是夸张的哈哈哈哈哈的笑着穿过晚间散步的人群,一路向前。

        不出所料公园里有许多带着狗散步的人,阿尔托利亚放慢了脚步,四处寻觅着。晚上八点多的夏日,天已经黑了下来,公园里有些昏暗的灯极大的限制了她搜寻的效率。 

        吉尔伽美什早就和她分头行动了,阿尔托利亚一个人在昏暗的公园中转了很久也一无所获,短暂的休息被一会,她掏出手机,屏幕正闪烁着来自于吉尔伽美什的来电。

        他告诉她孩子们找到了,但他们也没找到狗。靠在路灯杆上,阿尔托利亚犹豫了一会,考虑要不要报警,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夹杂在水声中的狗叫,一声一声似乎就在原地。

        “你来,”阿尔托利亚对着电话那端说,“我想我找到了。”

        不到两分钟吉尔伽美什就带着孩子们赶到了,声音还有略微的喘息,吉尔伽美什转头问阿尔托利亚。

        “狗在哪?”

        “那里。”阿尔托利亚指着大致的方向,“有水声,应该是喷泉里。”

        “天黑了,你们三个留在原地。”吉尔伽美什严肃的强调,“我和你们老妈下去找,听到没?”

        “嗯。”孩子们乖乖点头。

        “这水怎么这么深?”水没过了她的腰,任何动作举步维艰。阿尔托利亚大喊,“这是喷泉吗,明明是泳池啊。”

        打开手机上的LED灯,吉尔伽美什看清了水池边的告示牌,“最近喷泉放水检修,无关人员请保持距离。”他念道,“奇怪了,那为什么会有流水声…”

        意识到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忽然瞪圆了眼睛。

        正好阿尔托利亚在不远处尖叫了一声,“卧槽,吉尔伽美什!”

        他一下子吓蒙了,这里面一定是有正在运行的大型抽水管,如果阿尔托利亚…他不敢再想,艰难的行走在齐腰的水中,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你干嘛?”阿尔托利亚头也不回,说着打了个喷嚏。

        “啊?你不是在喊我么?”他奇怪的问道。

        “——哦你想多了,我是在叫它。”得到应答,阿尔托利亚确认了狗的方位,指着某个方向,“在那,你去。”

        ……

        没有什么大型排水管,水声是狗挣扎的声音。他也是服,这狗真是买值了,锃命折腾起来都能跟排水管一个动静。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刚刚重点错了,此刻一股无名火更是燃烧了起来,她话里的某些理所当然的成分像是核桃一样堵在嗓子眼,气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没好气的靠近浑身某只和他同名的金毛,吉尔伽美什把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倒霉蛋扔上了岸。

        “汪!”狗就地一个翻滚,甩头跑向了站在水池边的孩子们。

        习惯真是害死人,张嘴丝毫没过脑子卢加娜下意识就要喊出吉尔伽…莫德雷德吓得赶紧戳她示意她别出声。

        有些奇怪地一抬头,自家父亲正站在他们的面前,怀里还抱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阿尔托利亚。

        “爸…”卢加娜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就直接喊你爸大名,嗯?”

        红色的瞳孔带着莫名的压力,吉尔伽美什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熊孩子,冰凉凉的问道。

        “…不,爸。”卢加娜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说道,“我是在叫…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爆发出一阵大笑,阿尔托利亚笑得直锤他胸口,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吉尔伽美什的脸色难看极了。

        “小心我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在孩子面前开黄腔,神经病。”

        阿尔托利亚乖乖的闭上了嘴,一声不吭。

        一家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末的晚上已经有了凉意,更不用说在冰凉的水池里泡了半天。浑身湿透的阿尔托利亚打了个喷嚏,说话一下子就带了些鼻音。

        母亲在前面低低说些什么听不真切,趁着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后面,卢加娜好奇的问莫德雷德,“那是什么意思?”

        莫德雷德困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和好了。”莫德雷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当天晚上阿尔托利亚就发烧了,昏昏沉沉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屋子的金毛狗冲她直叫,而且越靠越近。阿尔托利亚一细看,卧槽,满屋子的金毛都是一张脸。

        “——吉尔伽美什!”

        不自觉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阿尔托利亚猛地惊醒,扭头看向旁边正架着副眼镜看文件的男人,她有些神经质的摸了摸他的胸口,胳膊和头发。

        任由她折腾来折腾去,吉尔伽美什笑着摘掉眼镜,关掉了床头灯,更紧的搂住她。

        他的胳膊给了她一些安全感,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她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放松地躺在他的怀里,阿尔托利亚听见他咯咯咯笑了。

        “怎么,做噩梦了?”

        “嗯。”阿尔托利亚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什么梦?”

        “别提了,梦到满屋子的金毛,都长的一模一样,快吓死我了。”瞟了瞟那双满是笑意的那双红眸,阿尔托利亚继续说到,“至于什么样子,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至于吗,以后可别管狗叫我的名字了,我没怎么样,倒是快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了。但话又说回来了,有什么怕的,狗男女啊,咱们俩谁跟谁。”吉尔伽美什笑着捏她的脸,“那叫什么?”

        “名字再议,还有不许提狗男女这个词,再墨迹离婚。”

        “开什么玩笑,下辈子我都不带放手的,我还要和你一起做狗男女呢,让他们羡慕死。”

        “你没完了还墨迹?”阿尔托利亚反驳道,“反正我不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我全家,不也包括你么?”他忽然笑了,翻身压住挣扎的阿尔托利亚,“对,你说的对,我今天还就狗给你看了。”

        “混…”

        袭击病人,真可耻。

        诚如他所说,阿尔托利亚第二天的确没有起来床,反倒是吉尔伽美什一副精神抖擞一本满足的样子一大早起来,给恩奇都打电话问怎么跟动物打交道。

        在他一整天的努力下,狗就学会了跑到厕所解决问题,直到下午才起床的阿尔托利亚也跑过来见证这一奇迹,顺便给蹲在门口一脸紧张盯着狗的吉尔伽美什来了一张历史瞬间的定格。

        直到一个月后,他偶然看到阿尔托利亚的壁纸用了一张让他十分火大的照片做屏保。

        “删掉。”

        “我拒绝。”

        “蹲在厕所门口蠢死了。”

        “你也知道啊。”

        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阿尔托利亚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我说,你没发现它听到厕所这两个字就会跑过来吗?”

        说话间,狗抬起头来回看着他们俩,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谁都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狗的名字,但是究竟要叫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可怎么办呢。”吉尔伽美什叹了一口气。

        “吉尔伽美什。”阿尔托利亚故意说道。不出所料的狗有和被叫厕所时一样的反应,才明白怎么回事的吉尔伽美什掐住阿尔托利亚的下巴,惩罚一般的吻了下去。

        “这一辈子咱们就是绑定在一起的狗男女,你也跑不了。”

        他离开她的唇这么说道,不像是恶狠狠的威胁,他的语气满是开心和期待。

        红色的双瞳像是在等她的回答一样,悬上方一声不吭的盯着她看,

        阿尔托利亚莞尔一笑。

        “流氓。”

        说完,她纤细的手腕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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