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元宵节#
设定：阿尔托莉雅 中英混血 21岁 父母去年车祸去世 第一次到中国过传统节日 打算以后长期定居
吉尔伽美什 法国人 23岁 父母不太管他的生活 没去过中国 年纪轻轻已经开始接管家族产业
正值一月，晚上的巴黎寒意阵阵。暖黄色的路灯映照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耀眼的金发，深红色的瞳孔——
吉尔伽美什一个人走在巴黎冷清的小巷里，不发一言。忽然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伸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吉尔伽美什？”那边传来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似乎还有噼噼啪啪的声音，热热闹闹的，不知是什么日子。
“是我。”
“今天是元宵节。我在爸爸的爸爸的家里，哦，是‘爷爷’家里。中国这里到处都在庆祝，特别有意思，“阿尔托莉雅一口走调的中文，声音里有着难得的兴奋，“还有一种叫做‘烫远’（*注:实际是“汤圆”）的东西，啊呜.”阿尔托莉雅似乎一口吞下了什么食物，紧接着是一片笑声。
隔着手机，吉尔伽美什似乎可以想象出阿尔托莉雅一脸兴奋大快朵颐的样子，旁边的长辈笑着给她拍背说慢慢吃还有很多。
“很好吃吗？”吉尔伽美什不禁问。
“超——好吃的啊！”阿尔托莉雅说，“你要是也能吃就好了。”
“超市里有卖的，我可以去买一袋尝尝，”吉尔伽美什不禁也有些期待了。不知是因为汤圆好吃，还是因为她。
“你知道吗，我今天听到了一句话，”阿尔托莉雅忽然说，“ ‘团圆今宵，是为元宵。’ 意思就是说，今天晚上家里人聚在一起，就是元宵节。”
“是这样吗...”吉尔伽美什若有所思，“我也好想过元宵节啊...”
自从去年阿尔托莉雅的父母在法国双双因车祸过世后，她便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满是父母回忆的家里。由于母亲是独生女，孤身一人的她便想起了中国的亲戚们。
来到这里她发现，他们并没有因为她在国外而长大而冷待她，反而十分热情的招待，细致入微的照顾她。这让她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自那以后她便决定呆在中国，和这些热情淳朴的家人们生活。
而吉尔伽美什因为家族产业的缘故，一两年之内不可能脱身。虽然两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但这确实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忽然那边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了，打开了视频通话。调整了一下镜头，吉尔伽美什看到了那边的景象。一群小孩子跑来跑去，挥舞着手里的烟花，远处红色的鞭炮绽放出炫目的颜色，让人看着心里就很温暖。
“等我们结婚了，也要生一堆那样的孩子，”阿尔托莉雅说，“淘气，天真又活泼，无忧无虑的...我和家里人说起你，他们都很支持。一是觉得我们俩感情确实很好，二是你年轻有为，三是他们相信我的眼光。”
吉尔伽美什笑了。
”团圆，团团圆圆，”阿尔托莉雅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一月十五，月亮这么圆，有一句诗说得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虽然是说中秋节，但是这里一样很合适。因为不会有人永远都能在你身边，多么亲密也会有无法见面的时候，无可奈何，只能承受离别的悲伤。”
吉尔伽美什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但是，你知道吗，其实真正的团圆不是指空间，而是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说的便是这个意思。仰望着同一个月亮，心在一起了，无论相隔多远，团圆就是团圆。”
”看不出来你会对中国的诗词有这么深的了解，我都有点伤感了。”吉尔伽美什笑，“我还以为你只会想着’烫远’ 呢。”
“你这人，”阿尔托莉雅撅嘴，“真是没有幽默感。好不容易深沉一次，戳穿我做什么。”
”但是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他说，”只要心里挂念着对方，飞机票和4G通话根本就是多余的东西。”
“好吧好吧，”阿尔托莉雅无奈的笑了，“你看你，又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已经买了机票，明早6:20,巴黎直达北京。”
“喂你怎么不告诉我！”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惊讶，还有些手足无措。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啊，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吉尔伽美什说，“所以这才是个秘密。结果你倒好，先打电话过来，看你那么伤感，我都不好意思瞒着你了。”
“好吧。坐标我给你发过去，你用导航找吧，这是个村子，九曲十八弯的，说了地名也未必找得到。”阿尔托莉雅说，“那今天就到这吧，我的‘烫远’都凉了，再不吃就成一坨了。”
“好。”吉尔伽美什说着。
“嗯。”
“我想你了。”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刷新了最短通话记录。对面的人好像有什么计划一样说话匆匆挂电话也很快。
吉尔伽美什把手机放回衣袋。
团团圆圆。他笑了。
夜空中忽然绽开缤纷的颜色，模模糊糊地似乎有孩子的笑声，天真烂漫，和电话里的声音很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吉尔伽美什猛的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阿尔托莉雅调皮的笑脸，她身后的亲人们温和地笑着。几个小孩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喊着“姐夫”之类他不太懂的名词，他吃惊的看着阿尔托莉雅。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他问。
“元宵节还没到的时候我就把全家都带过来了。刚才我们在一个中国人聚居的地方玩，吃了好多汤圆还放了鞭炮和烟花。开视频是为了看你在哪里，打开视频的一瞬间就有人认了出来，还给了我坐标，他说他认识你还是你邻居…我们一堆人开着车就过来了。没想到这么近，几分钟就赶到了。这么有感慨的一个日子不找个人絮叨絮叨实在可惜，隔着几万里说教也不太忍心，只好现身说法啰。”
“元宵节快乐。”吉尔伽美什轻声说。
“这是我的台词啊，吉尔伽美什！”
“惊喜给不成了，只能勉强挣扎一下啊。”
“歪门邪道！”阿尔托莉雅大笑，跑过来挽住吉尔伽美什往众人拖去，“走，请爷爷他们去咱家过元宵！”
吉尔伽美什有点窘。
“爷，爷爷。如果不嫌弃鄙人寒舍，还请您移驾…”
众人哄然大笑。阿尔托莉雅戳了戳吉尔的腰，“这么拘谨干嘛，都是一家人啊！”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爷爷乐呵呵地拍了拍吉尔的手，“以后啊，我们小雅可就交给你了啊！今晚上还得叨扰你了呀！”
阿尔托莉雅拽着吉尔在前面走。
“你中文说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自然。”吉尔笑，“特意学了很客套的中国话，好在没出岔子。”
“你很懂嘛！”
家里人都在屋里忙活，阿尔托莉雅借口要去透透风，却被家里人心照不宣的眼神惊到了。
“毕竟还没结婚，谨慎点总是好的。”阿尔托莉雅对吉尔伽美什说。
“嗯。”
阿尔托莉雅不再说话。两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吉尔的手搭在阿尔托莉雅的肩上。
“两年，再等我两年。”吉尔伽美什忽然说，“等到我优秀到身处何方都能如鱼得水的时候，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嗯。”阿尔托莉雅轻声说。
“只要过了这两年，天天都让你过节。”吉尔说，“不只是新年，元宵，中秋…每一天都是节，因为天天都会在你身边，就像结婚几十年，退休后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头儿和老太婆一样天天粘在一起嘻嘻哈哈怎么都不嫌烦。”
“嗯。”
“还要养一只狗。咱俩玩的时候让狗陪咱儿子玩，哈哈哈哈哈。”
“养什么狗？金毛狗？”吉尔伽美什斜睨她一眼，“为什么是金毛？”
“等我老了掉头发的时候，我可以捡起一绺说：‘这狗真能掉毛。’ ，省的你嫌我头发掉的太狠，休了我。”
“原来是为了栽桩。狮子再老也不会变成狗，狮子毛和狗毛总是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况且我也不会休了你的。”
“那养只狮子狗不就得了。”阿尔托莉雅突发奇想。
“丑死了，才不要。”吉尔伽美什摇头。
“歪门邪道！”
“好吧，你开心就好。”“这还差不多。”
吉尔伽美什把外套让给她一半，阿尔托莉雅钻了进去，两个人坐在台阶上等着11点的烟花。
夜空中绽放了绚烂的烟火，阿尔托莉雅的眼睛被光芒映亮。吉尔微微笑着，哼着某个悠扬的曲调。
她扭头看向吉尔，吉尔正安静的看着她。就像他说的一般，两个人温馨得像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默契得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四目相对之间，阿尔托莉雅忽然笑了，抱住吉尔伽美什，整个人缩进他温暖的怀里。
“元宵节快乐，”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