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阿尔托利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后面追，只知道附近的人群救了他们。无法在公共场合开枪的行业铁律给了这两个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们去商场，”阿尔托利亚低声说道。吉尔伽美什会意，迅速停车熄火，连钥匙都没拔，两个人就这样狼狈又迅速冲进了广场中央的购物中心。
他俩在人群中穿梭，即便人很多，这么显眼的装扮也会成为狙击手的活靶子。
“这样跑不是长久之计，等他们占领监控室之后就更没办法脱身了。”即便是在人群中狂奔，阿尔托利亚的声音也很稳定。
“我知道怎么办，”吉尔伽美什突然一个刹车，一把将没反应过来的阿尔托利亚拽进一旁的防火通道里。
“怎么办？”阿尔托利亚皱起眉。
“换一身装备。”他说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
三楼的高端时装店今天迎来了两位有些奇怪的客人，脑袋上扣着头盔只露眼睛，一身作战服严严实实，腰间还别着枪。
导购有些害怕地迎上前，谁知那高个的理都没理她，直接冲着衣架走了过去，随手扯下几件衣服拿在手里。
莫非是——抢劫吗？
从来没经过这种事的导购瞬间懵了，刚要挪到柜台去按报警按钮，一回头发现那男人正在她背后。
“你…”难道要杀了她吗…导购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盯着这个男人看。
“刷卡。”语气不善，似乎有些焦躁。
？？？？？
职业素养使她克服了恐惧，导购战战兢兢地接过黑卡开始操作，“如果是为女朋友选衣服的话，最好让她来试一下比较好…”
“不用了，我目测得都很准。”男人的下巴指了指他的同伙，“更何况赶时间。”
“可我没穿过这种衣服…”同伙一张嘴把导购吓了一跳，竟然是女性的声音。
“那今天就试试。”男人语速很快，拽起他同伙就走了。“洗手间在哪？”
“出…出门右转走到头。”导购愣了一下赶紧说道，“但是…”
还没来得及说女厕所在维修，两个人的身影就像风一样消失了。
导购瘫坐在椅子上，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她低头看了一眼清单，至少一打的晚礼服裙，还有几双高跟鞋。看了一眼这些东西的尺码，再回忆了一下他的同伙，导购忽然觉得，或许这人估计身材的能耐比她都要强…
在隔壁西装店吉尔伽美什的速度更快了，随手抓起一件连着卡都一起递给了导购。两分钟之后他拽起阿尔托利亚就是一路狂奔，
“what the fuck，女厕所维修？”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不由分说把她拽进来，“限你三分钟换好衣服。”
“你这买的是一打的衣服啊？”
“随便挑一件。”吉尔伽美什开始解衣服，顺手掏出打火机准备消灭证据，“上帝，这料子也忒差了，平民所说的奢侈品就这水平？”
“这像是一个为钱卖命的杀手会说的话吗？”
“我图个开心，不像你，正义的国际警察。”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阿尔托利亚倒也不害羞，摘下头盔，利索地脱下上衣。里面穿着的是料子贴身的防弹衣和短裤，就算他想看也什么都看不到。
“你买的，你快选一件。”阿尔托利亚低头脱下裤子，见没得到回应，她抬起头，吉尔伽美什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晚礼服里面不能穿背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脱掉？”阿尔托利亚蒙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把它当内衣穿？？”吉尔伽美什被她惊得有点语塞。“我还期待你能脱干净点呢？”
“里面有海绵！还有你在想什么啊！！”阿尔托利亚气急败坏，“不对！这不是重点！这样好了，我就为么穿，你把西装外套给我披上！”
“可以可以。”
阿尔托利亚伸手给他系上领带，吉尔伽美什的手环到她背后，替她拽上背后的拉链。
本是威胁到性命的危机情况，不知为什么，在俯身替她拉链的时候他竟有点出神，暖光的灯光洒在她脖颈的白皙皮肤上，柔软的金色头发蹭在他的脸颊，有点痒痒的…
“我们走。”他突然回过神，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一会出去的时候就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好像很紧张啊，喘什么？”
“我没…”
下一秒女孩的脸庞突然放大，阿尔托利亚踩着高跟鞋微微踮脚，她盯了他两秒钟，突然一拳捶在他脸上，“没事，看给你吓的，走吧。”
“…”
跟上了那个笨拙踩着高跟鞋的背影，吉尔伽美什伸出了手臂让她挽着不至摔倒。他们以平常速度穿梭在人群之间，就像一对生活优裕而且相互恩爱的夫妻一般。
吉尔伽美什了解这个行业的规矩，他们不可能会去占领监控室的，暗部不得不在日常世界中小心行事，任何违法行为被人发现都会极为不利。他朝三楼瞥了一眼，像是印证了猜测一般，四五个穿着不同作战服的人正朝他们的反方向跑去。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即便这些人的速度比普通杀手快了接近一倍，也得是在搜过一楼二楼后才去了三楼，所以和他想的一样，的确没有直奔监控室。
洗手间里作战服烧得已经有一会了，他估算着时间，烟雾浓度应该马上就到达极限，果不其然，两秒钟以后尖锐的防火警报响起，人群开始变得混乱，他俩也配合地随着人潮跑了起来。
“装得挺像。”他调侃了一句。
“你也不赖。”阿尔托利亚回敬道。“还有，往胸口放黑卡是什么梗吗？”
“如果你信的话，那就能防弹。”
“你真能扯。”阿尔托利亚噗嗤一下笑了，“我问你，你挑衣服怎么这么准？”
“是个天天拿枪上场的就会估计距离大小，这种程度的常识你应该知道。”吉尔伽美什嗤之以鼻，“战场上稍微估计出点错，你就会冒冒失失闯进那边的火力覆盖区，然后下一秒被那帮怕死的东西打成筛子。”
“我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都能得到应用。”阿尔托利亚莞尔。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了去了，警察小姐。少用冠冕堂皇的话教育我，你就应该试试扛着单兵导弹跑十公里的滋味。”
语气虽然嘲讽，但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的嘴角突然上扬。
或许，安定一些的日子…也挺不错。
如此想着，他招了招手。
“出租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