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召唤出蓝呆的if。梅剑金三人行注意，隐金剑。
01 于召唤阵——王与魔术师
贤王手下的从者因牺牲越来越少，与之相对的，魔兽在边境地区的侵犯愈发频繁，人手不足导致日常的退治工作难以为继，战事逐渐吃紧，王最近正苦恼着这件事，一大早，西杜丽送来的坏消息更是使王的心情低落至谷底：平民伤亡事件频发，农作物的收获也受到了影响，这对前线的作战来说必然是较大的隐患。
若他那持着星之圣剑的徒弟在这里，事情便会好办得多，管面前挡着的是什么，一个大光炮全给你炸没。一旁的花之魔术师叹息道。
那双一目十行地看着农收报告的红色眼睛从泥板上移开了，梅林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对了，王，关于刚刚谷物那件事...”
“什么徒弟？”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双目。
“嗯，”见他不上当，梅林有些无奈地挠挠头，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身后。“这些应该瞒不过有着千里眼的您吧，哈哈哈。”
“诶咦，明明是你说的，不要在奇怪的事情上浪费魔力。”吉尔伽美什不满。“而且啊，本王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一个光是以傀儡之姿现界就几乎将我魔力抽干的家伙！”
“哎呀，那孩子的圣剑也会给您抽个好歹的，她很了不得的。”梅林摊手，“所以，我建议死了这条心比较好。您也不想再见冥界女神了吧？”
额角青筋跳了跳，金发的王本想发作，最后压了口气略过那句话，“很强吗？你徒弟。”
“很强。”
能一剑扫平超大型海怪什么的，像个移动小炸弹，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而且那孩子，在身为人类时便有着产生魔力的能力，不是龙的化身，而是心脏就是一头龙。一头龙。
就算这样，也仍要加上一条不可动摇的前提：御主的魔力供应要充足，否则对那圣剑简直是一种亵渎。“所以，综上所述，我还是不推荐您召唤她。艾蕾小姐估计也都要烦死您了。”
“再说死不死的，小心我揍你一顿，这辈子都不想听到了。”吉尔伽美什若有所思，“不过，龙属性啊，不吃香啊唉。”
“是这样的。”梅林赶紧点头。“您的神性也是。”
“我倒确实挺讨厌我的神血的，”王不为所动地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泥板。“知道了。一会再多说说你这个徒弟。”
“唉...”
几个小时后。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金色的王终于得闲，“梅林，现在可以和我讲了。”
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眉目间难掩疲态。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她…”许是不知从何讲起，梅林酝酿了一下措辞。太小的时候好像没多大关系，王的时间很宝贵的，那就从这里讲起吧…
开始称王的阶段。“那时候她刚刚拔出石中剑，还很年轻，笑容总是像阳光一样灿烂。”梅林有些忧心忡忡，“有段时间，她还经常穿着一身白裙子，裙摆飘起来仿佛一朵百合，多么美丽啊，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听得聚精会神，下意识接话。
“可惜啊，她拔出石中剑后，胸部就再也不发育了。”梅林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能不能正经点？我让你说她是个什么样的王，又不是在这讨论胸部的问题，明白吗？”吉尔伽美什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继续讲，她的胸部…不是，梅林你给我滚！！！”
许是不再指望梅林讲什么正经话，加之他希望能亲眼看看这所谓的徒弟究竟何许人也，吉尔伽美什最后还是打开千里眼观测了一番。
魔力虽未消耗太多，但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疲惫感却以此为契机，如同被启开盖子般迅速上涌。处理了些紧急事务后，吉尔伽美什实在支撑不住，便回房间小憩一会儿。
从寝殿出来的梅林则帮着做了些无关紧要的杂事，然后去画新的召唤阵。区区召唤阵是难不倒新任冠位魔术师的，他很庆幸，那个倔强的孩子终于凭借自己的意志结束了对过去的执念，或去往阿瓦隆，迎来永远的解脱和安宁，或选择登上英灵座，为更多的福祉继续战斗。
本体端坐于塔中的梅林看到了很多类似的可能性，不禁有些感慨。他一边思考一边画阵，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不知道一会会召唤来哪个世界线的阿尔托呢？有点意思。
魔术师画完召唤阵又在外面转了转，许久才回到神殿。登上台阶进入大厅，见大祭司还未送来新泥板，梅林仰头对已端坐于王座上的人影说：“那么，圣遗物用什么？”
“你有什么头绪吗？”王问到。“倘若我宝库中的原典与之有关联的话，倒是可以赌一把。”
“不过那样风险蛮大的，还是得珍惜地使用魔力才行呢。”
“这么说来，还是用和她本人直接相关的东西好一些。”
“不过…我想，”梅林看了看那中心空缺着的召唤阵，有点犯难。“那孩子的圣剑和剑鞘应该在湖之精灵的手里，就算是我亲自过去，也未必能拿到。那对神造兵器，可不是我这一无关人员所能染指的存在呢。”
“你该不会是怕碰到薇薇安吧？”王有些疲倦地托着下巴，“这样，你站到里面去。”
“什么意思？”魔术师装傻。
“少在那明知故问了，意思就是你来做圣遗物。”
“唉，我都猜到了。”梅林作势叹了口气，乖乖站到了召唤阵的中心。“虽说触媒不见得都是物品，但这么使用我，果然还是有些受伤啊～”
“受什么伤，英雄做成都使不出来。”
“这不是怕直接给您送走嘛，毕竟身为傀儡的我都已经足够让您魔力消耗得三天走不动路了。”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王之财宝在半空中泛起金色的水波光芒，吉尔伽美什朝魔术师敷衍一笑，伸手从宝物库中取出书本样的厚重法器。
梅林倒不怕这位王再掏出把大斧招呼到他头上，毕竟分身坏了也是王遭殃；只是，御主显然是重视起来了，从者至少也该端正点态度才是。本还想贫两句的梅林识趣地闭上了嘴，但那深紫的眼睛仍是含着丝笑意，仿佛没什么事值得他认真似的。
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法器中浮现起文字的光辉，王的吟唱中充满了绝对的沉着和威严：“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别念太快，”光芒自身畔升腾而起，梅林倒也淡定，还有心情提醒他，“当心咬到舌头。”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吾、啧，”吉尔伽美什眉头一皱，“...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狂风将纯白长发掀起，长袍上下翻飞。花之魔术师稳稳屹立于魔法阵正中，没绷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见吉尔伽美什脸色不怎么好看，赶紧收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耸了耸肩。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魔力的流动变快了，金发的王下意识提高音量，“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召唤阵中央产生的光芒在此时达到顶峰，整个神殿被笼罩在一片蔚蓝的水波之中，魔力元素在空中飞舞，掀起一阵狂乱的漩涡，娇小的人形在光芒中渐渐变得清晰，最终凝固为实体。
神殿中的两人几乎同时确认到了召唤成功的结果，只不过一个是以眼睛，另一个是后背。从者在召唤阵正中张开了双目：“试问，你就是...”
光芒取代了黑暗，使景象在视网膜上渐渐成型，于是，话刚说到一半，那凛然如寒泉的表情突然凝固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花了几秒钟确认自己没眼花，随即，那冰面便像开了艘破冰船过去似的，哗啦啦地碎掉了。
无论何时都从容凛冽的骑士王，阿尔托利亚·潘多拉贡，此刻正满脸问号地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你徒弟？”吉尔伽美什对着她脚下的魔术师说到。
“是的。”
虽早已看到了这一小小未来，但实际成了人肉地毯的这一痛楚还是让梅林有些欲哭无泪地扯了扯嘴角。
“你站中间，不踩你踩谁，那本是从者站的地方。”
“嗯，下次靠边站站...”
“那不行，”吉尔伽美什托着侧脸，“你不站中间，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不愧是您啊，吉尔伽美什王...”
阿尔托利亚张着嘴在原地愣了许久，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梅林和吉尔伽美什，都是她生前便很熟悉的人，但此刻这诡异的错位感也同样来源于此。
以卡姆兰之丘上的邀请为分水岭，她生前的经历被一刀分为互不相容、截然不同的两段。一段属于现代社会下的冬木，一段属于已覆灭的不列颠，各自活跃于其中一部分的俩人便如同南极和北极一样各守一端，阿尔托利亚还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看到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的景象，这种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北极熊和企鹅在赤道打起来了，而且还打得有来有回。
在她的认知里，和吉尔伽美什见面好像还是几天前的事，但上次看到梅林还是在开往罗马的船前。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她盯着脚下的魔术师看了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
“梅...梅林...”
“徒弟，痛痛痛...”
视线转到王座上那个金发红眸的男人。明明长相和之前遇到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气质和装束都有很大的变化。直觉告诉她，是一个人，又不完全是一个人。“吉…吉尔伽美什………？”总之试着这么喊一下吧。
被叫到名字的王点了点头：“先把剑放下如何？”
“怎么？”有点耳熟的台词。
“明天抽空把结婚典礼办了。”
“请允许我拒绝。”
“不允许拒绝。我是你的御主。”
阿尔托利亚求证似的看了看梅林，后者点了点头。她不禁有些头痛。
“不过，”王展开王之财宝，从中掏出了那把巨大的斧子。“在这之前，先让我试试你深浅，如何？”
“哦？”阿尔托利亚挑眉，“正合我意。”
“王——！”梅林大喊，“这孩子带着剑鞘呢！”
“那不是正好吗？”王微微一笑。“尽管来吧，不列颠的骑士王哟。”
魔力放出大幅强化了她的身体素质，她微微俯身，随即向地面一踏，蓝色的身形如闪电般冲向了王座旁的人影，带起一阵旋风。
梅林看了看地上的印记，虽早就了解她实力的程度，但时隔许久，再次亲眼见证仍是会感到震惊。
他将视线投向那两个愈发接近的身形，此刻，无数华美武器自虚空中泛起的金色漩涡中涌出，阿尔托利亚借由优秀直感加持，灵巧地四下闪避，举剑偏开了几个近在咫尺的刀剑，顷刻间便缩短了同他之间的距离。
誓约胜利之剑带着尖锐的风声，直直地向露出笑意的金发男人挥砍而去。
“如何——！”
